最近赶热闹买了本《朱镕基答记者问》,虽然全是演讲和谈话,但读起来一点也不觉得枯燥,一下就看完了。由此联想到当前一些会议,虽然制定严厉的措施严肃会场纪律,但会上打瞌睡、讲小话屡禁不止,我想这和领导干部讲话“假、大、空、长”不无关系。因此,很有必要向朱镕基学习一些讲话艺术,这对提升领导形象、端正会风会纪、贯彻讲话意图均是有百利而无一弊的。
要学讲短话。《朱镕基答记者问》中收录了15篇演讲稿,一般为2-3千字,最长的不过5千字,2000年7月6日在意大利工业家联合会的演讲仅1千字。他在答记者问、接受外国记者采访和香港记者境外随行采访时,回答都很精练,从不拖沓冗长。而有些领导讲话动辄洋洋数千字,甚至上万字,把听众当作小学生,担心字数少而讲不清,生怕字数少体现不出水平,害得我这等“坐功”不到家的人听到开会就紧张。其实,言多无力。向朱镕基学讲短话,就要像列宁说的“要用电报的方式写报告”,把文章写得又短又好,最好是在开会时,像奥斯卡颁奖仪式一样,规定讲话时间,一旦超时便红灯警告,对特别喜爱讲长话的,甚至可以允许听众把他赶下台来,让别人来当领导,他来当听众,以此促进讲短话风气的形成。果能这样,不管是谁,讲话时都得掂量掂量,“删繁就简三秋树,领异标新二月花”就会逐渐多起来,开会也将不再是痛苦的差使。
要学讲真话。2000年10月14日接受东京广播公司(TBS)采访时,主持人转问一个小学五年级学生的提问:“为什么中国每个家庭只能生一个小孩?会不会寂寞?”朱镕基回答:“中国鼓励每一个家庭只生一个孩子,但是在农村,这个限制是比较宽的;特别是在少数民族地区,我们尊重他们的民族习惯,他们生养孩子是不受限制的。在城市里面,一个家庭只有一个孩子,我是有体会的。我只有一个外孙女,13岁,我觉得她确实感到很寂寞。可是我们也要想,如果12.5亿人口的国家再无限制地生下去的话,那全球不都是中国人了吗?”既讲清了中国的计划生育政策和实行计划生育的重要性,又通过自己家庭的情况,实事求是地承认孩子的寂寞。像这样对成绩不夸大、对问题不回避的讲话和答问,在《朱镕基答记者问》中随处可见,朱镕基讲真话、干实事的形象跃然纸上。与此形成鲜明对比的是,一些领导干部假话连篇,谈成绩用放大镜,讲问题遮遮掩掩,群众戏称“村哄乡,乡骗县,一直骗到国务院”。这样的讲话,群众怎能相信?!这样的干部,群众怎能放心?!学朱镕基讲真话,就要像巴金说的一样“讲自己心里的话,讲自己相信的话,讲自己思考过的话”,就要一是一二是二,不夸大也不缩小,特别是对问题要切实找准原因,不怕亮丑,“成绩不讲跑不了,问题不讲不得了”,这样才能得到人民群众的信任和支持,促进问题的最终解决。其实,领导干部讲假话也有苦衷,“讲真话领导不高兴,讲假话群众不高兴”,都是“上有所好”惹的祸。从根本上确保领导干部讲真话,首先要从上级机关改起,评价一个干部、评价一个地方或单位的工作,不要动不动就听汇报,不要看领导讲得怎么样,也不要看新闻媒体的宣传文章,关键要看他干了什么,多听群众的反映,尤其是对弄虚作假的,不但不能让他们捞到任何好处,还要对他们进行严肃处理,直至追究纪律和法律责任。
要学讲俗话。朱镕基讲话一个很大的特点是口语使用频繁,通常使用短句,特别是很少使用一是二是三是之类的古板连接词,善于把复杂的问题用通俗易懂的语言讲出来,在境外讲话时还经常入乡随俗地夹杂些英语词汇,以此拉近与听众的距离。1999年4月9日在美国七团体晚餐会上的演讲开场白中,朱镕基说“黑格先生刚才的介绍使我非常感动,我几乎快要说不出话来了”;2000年7月6日在意大利工业家联合会的演讲中,朱镕基说“每次到意大利来,都感到你们这里的历史古迹还是那样激动人心,你们的人民还是那样热情直率,你们的天气还是那样热得要死”。像这样的口语化语言,在《朱镕基答记者问》中比比皆是。一国总理都可讲“天